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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一天半 by 枫叶知秋

2018-5-28 06:01

第二章:哪里是案发第一现场
  谭如剑背对着母亲挥了一下手表示知道,他也没有再阻止父亲与他一起去现场。
  对于他个人的终身大事。有时他也想,他是该为父母为这个家,结个婚生个孩子。他觉得结婚是件很容易的事。可是,要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日子,那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。还真是不敢去想。唉。不去想了。他顺手在院子里的地里摘了根黄瓜。房子修好后,还剩的有点空地,谭母都种上了菜,也养一些花花草草。
  这时,谭如剑看到方中元开车已停在了院外的下坎。他和父亲上了车。母亲还追出来喊了一声:“如果不忙,别忘了今天中午的事!”谭母又嘱咐了一遍谭如剑今天要相亲的事。
  谭如剑上车对站在门前的母亲挥了一下手。
  方中元问了一声:“谭老好,谭队早。”
  谭如剑问:“小方,你吃早餐了没有?”
  “还没呢,昨晚突检,刚起床飞哥电话就来了。”方中元启动车说:“有谭老出马。能尽快破此案,我心里信心加倍。这个早饭不吃也值。”
  “唉。”谭如剑叹了口气说:“我的信心一下子顿感消失。被助手怀疑我的能力了呀。”
  “谭队,我不是那意思?”
  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  “你俩别争了。好好开车。”坐在后座像个统帅一样的谭父,眼神还是那么锐利。
  还早,又没堵车十分钟后于一飞他们就到了发现尸体的现场。
  法医徐湘湘带上组员提着医用箱直接去看尸体。
  刚来不久的大学生蔡雄问周围还有胆大围观的人说:“你个女的是怎么死的?那里人?死多久了?”于一飞看了他一眼。
  周围有人答:“如果我们都晓得这些还要你们警察来做什么?我们直接通知家属就是了。”
  有人反问起来:“宋慈来了没有?”
  蔡雄看着那人问:“宋慈是那个?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?”
  “是你祖宗。”有人笑着答。
  “来看他这个孙子。”跟着就有人起哄了。
  他还想说话,于一飞碰了他一下说:“大宋提刑官,现在正热播这电视剧。你老师没对你说过?宋慈还真是我们刑侦的祖宗。”蔡雄一下子惭愧起来。
  于一飞接着说:“到现场了,对书本上的东西先放一下。多看,多听,少说话。你刚才问的话也没错,就是问的方式不大对。”
  “嗯。谢谢飞哥。”
  这时单兴平带着小段走了过来。
  “单所,小段。”于一飞先与他们打了招呼。以前有案子也合作过。大家都认的。何况单兴平是谭如剑的高中同学。
  “小于,如剑没来?”单兴平看了一下他们问。
  “和小方随后就到,我们先过来。”于一飞这样说。
  “那太好了,谭叔叔也一定会一起来的。”
  “那是少不了的。”于一飞说:“说说早上的情况吧。”
  “小段说吧。”单兴平说:“尸体是他打捞上来的。”
  “是这样的。”小段说:“我早上来晨跑,是张叔发现的。哦,张叔也是早上来公园跑步的。就是前面那位。”小段向老张站着的地方手指了一下。
  于一飞顺眼看去说:“好,那我们就去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吧。”
  “好。”他们正要向老张走去。谭如剑的车到了。
  “谭队来了。”于一飞说。
  他们一同向谭如剑的车看去。车门开了,谭如剑敏捷的下了车,去开了后车门。看着谭老爷子也下了车。
  “我说吗,谭叔叔一定会来的。”单兴平笑着迎了上去:“谭叔叔,您也来了。”“小单呀,我来看看。”谭父拿着一个小水壶,里面泡着他爱喝的茶,这是他的老习惯。这也是几十年来谭母每天早上烧开水后第一件要做的事。给老伴泡上一壶茶。
  “了解到的情况是怎么样的?”谭父进入了角色。
  “我们也是刚到还没问。”于一飞说:“徐法医他们正在检验。”
  “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?”
  “有一个晨练的老张发现的。他就在那里。”小段说。
  “好吧,我们一起去看看。”谭父就带着头走了。
  整个过程谭如剑看了一下周边环境,没有说一句话。单兴平笑看了他一眼,他耸了一下肩,让单兴平带着他们去问一下老张情况。
  对于有父亲到的现场,谭如剑一般都不说话,让父亲问好了,他就观察和注意听就是了。对这种现象大家也是习惯的。谭父是老刑侦出生,前三四年退了下来。有他在,年轻一辈刑侦的公安同志们还是学到不少的东西。
  当然,谭父也就跟着儿子这一队,还有两个分队他就不跟去了。他对老伴说:儿子烦我也就算了。
  不要让别人也烦了。谭母笑说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。不过那个两队有时也请他过去分析案情。他也是有请必到。局长吴天昊是他的老部下,也是他的徒弟。很是乐意局里有这一宝。与局领导讨论后,谭父就成了市局的刑侦顾问。
  当了顾问后他就像没退休一样的天天去局里。有时又跟着儿子出警。今天就是了。
  老张看到谭父他们一行走了过来,忙迎了过去,伸出手来问了一句:“是小谭吗?”
  谭如剑以为是问他了,他看着老张,脑子迅速的过了一遍,没印象。而且老张没有看他,而是看着父亲。
  “是大张!”谭父惊呼的向老张伸出了手。
  “是我。”老张的手与谭父伸出的手紧握在一起。问:“还没退呀?”
  “都几十年没见了。你还好吧?”谭父握着老张的手关切的问。
  “就那样了。”老张说:“我都退休有七八年了?你还没退?也应该退了吧?”“退了。我也退的有三四年了。在局里当了个顾问,陪孩子过来看看。如剑,这是你张伯。”谭父叫着谭如剑来认一下他的老战友,给老张介绍着说:“这是我儿子,如剑,在局里当个队长。”
  “好,年轻有为。还真与你年轻时有几分相似。”老张握着谭父的手,看着谭如剑夸赞的说。
  “张伯好。”谭如剑向老张伸出了手问:“张伯,听单所讲是您第一个发现尸体的?”
  “是的。”老张握了一下谭如剑的手放开,指着第四座桥说:“一开始是在那座桥上发现的。”
  这时已有七点多了,太阳也老高的了。围观的人少了好多,都上班去了。谭如剑想尽快知道一下基本情况。
  他们就一起去了桥上听老张说了一下发现在尸体的情况。听老张汇报完后。小段也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,他是第一个接触到尸体,也是他捞上来的。
  谭父说:“这么说来,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。”
  “谭队。”这时法医徐湘湘走来了。谭父看着老张说:“大张哥,你看我们要分析案子了。有空我们在坐坐。”
  “好。唉。”老张叹了口气说:“如果没有那事儿,我也和你一样。唉。”老张说完又叹了一口气。
  谭父拍着他说:“都过去几十年了,还放不下?”
  “小谭,不是我放不放的下的问题,是它一直都在我心里是个解不开死疙瘩。这些年来我梳理了上万次,就是理不通。”谭如剑看了一下老张和父亲。想,爸与张伯有事儿?
  谭父拍了一下老张说:“改革后我又去过农场,那时还没拆。但是找不到什么了。闲时,我也梳理过。也没梳理通。它在我心里也是一个结呀。”
  老张着着他们说:“你们工作吧,都这个点了,我得回去了。”
  “哎,有空我们坐坐。也不要叫小谭了,都老了。哈哈哈。”谭父对正要离去的老张说。
  “好,以后就叫老谭。”他们目送老张离开。
  谭父问徐湘湘:“小徐,基本情况说一下。”
  “是,谭老。”徐湘湘说:“尸体已装殓上车了。基本检验结果是溺水身亡。”“是不小心摔到水里死的?”于一飞问。
  “可以这么说。”听徐湘湘这样说,大家觉得都没劲了。
  “不过。”徐湘湘接着说:“死者生前受到极大的恐惧。在奔跑中衣裙都被划破了还崴了脚。也丢了一只鞋,踝露的部位多处被树枝,荆棘之内的植物划伤。也有被硬的阻碍物撞伤,比如石头树干之内的。还有就是,脖子上有严重的掐伤。但是不致命。可能窒息过。死者被追击落水时,额头上撞到硬物质了,或者是石头之内的。所以死者是扑着面朝着水的,被溺水身亡。漂到这里来的。死者大概是昨晚十点到今天凌晨两点死亡的。她还有一个包,没有打开,太阳出不了,这天也热,尸体泡了一夜的水。我想回到局里后在作进一步检验分析,然后出最终的鉴定结果。而且。”徐湘湘看了一下谭父不好说的样子。
  “怎么了?”谭如剑问她。
  谭父也看着。
  “湘姐。”方中元说:“有什么就说吧,是不是他杀了?”
  “死者没有穿内衣裤。”徐湘湘停了片刻接着说:“就是没有穿胸围和内裤,只穿了一件连衣裙了。一般来说,女人出门在外不会不穿。除非是与人有性活动。或者她不同意,就跑,别人就追,可是这也不成立,她身上除了划伤。没发现有暴力伤害。除了脖子上的掐印。”
  “这有点意思了。”
  “她在逃命?”
  “还是有人要杀她?”
  “如果胸围和内裤被强撕了下来,那么连衣裙不会是完好的呀?”
  “那她为什么要跑?”
  “哪那里会是第一案发场?”于一飞他们几个说开了。
  谭如剑说:“先回局里。她包里可能有东西会告诉我们她是谁,是做什么工作的。”
  “回去吧。”谭父迈开了步子。有些事他知道儿子会安排的,他不能干预太多。
  谭如剑看着河流对单兴平说:“兴平,事发地点可能会是在上游。这一带你们是熟悉的。我让小于和小蔡去河的上游找找案发地。麻烦你们所配合。”
  “那是必须的。”单兴平说:“对我们所管辖的村村寨寨,我们都熟悉。我回所里安排一下工作,准备一下。我就带上两个民警和小段与小于他们一起去。”
  “好吧,那就辛苦你们了。”
  “说什么呢,都是为人民服务。”
  “那我们就先回局里去了。看一下鉴定结果和包里的东西能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信息了?”
  “嗯。保持联系。”他们各自己回到车里去了。
  太阳老高了,很是刺眼,广场也没有什么人了。
  谭父喝了口茶上了车。谭如剑对于一飞和蔡雄叮嘱了几句,就对单兴平他们挥了一下手上车走了。
  “爸。”车上谭如剑问父亲:“您和张伯是老熟人了。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?”“你那会见了。”谭父叹了口气说:“快四十年了,我也是才看到他。唉。”“爸,怎么了?听您们刚才说的话。您和张伯心理都有个结了?”谭如剑多年的刑警生涯,他嗅觉到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。
  “唉。”谭父又叹了一口气,看着车缓慢的前行说:“又堵车了。”
  谭如剑没有在问父亲话。父子俩多年一起生活工作。他知道他已经问了该问的了。父亲愿说是会说的,不愿说也就不要问了,再问就要挨骂了。
  车完全的停了下来。
  谭父看着前面说:“堵车,一会儿走不动,一会儿又会动。就是时间长一点,疏通后我们还是会到家的。可是我和你张伯的那件事,几十年来我都没想明白,你刚才也听到你张伯说了,他也没疏通。在心里是一个死结一样的解不开。”
  谭如剑听父亲这样说,他知道这件事在父亲心里也是一个结。谭如剑握了一下坐在身边的父亲手。老谭拍了一下儿子的手接着说:“67年春节,你妈刚生了你姐也刚好满月。那时你奶奶说,这下好了,我们做爷爷奶奶了,要准备压岁钱给我的孙女儿了哟。虽说那时运动多。对老百姓来说还是都一样的穷。但是年还是要过的。可是我却接到通知,领导让我和大张,也就是你张伯,那时我们都叫他做大张。一是个子向大,他是北方南下过来的。二是他年龄比我大。让我和大张去青山坡牢改农场提个强奸犯了解一些情况。那时也和现在一样,局里有任务虽说是过年,我们也得去。我们到青山坡牢改农场那天刚好是年三十。牢改农场早几年就搬到现在的地方了。改革后,那里现在是个苗木花圃种植基地了。”
  车开始的慢慢向前移动。谭父说:“农场对我们上面来的同志很是热情。那时的条件就那样。给我和大张安排的住宿是里外两间的套房,里面是我和大张的卧室,外面就是办公室加客厅之内的了。房子的后边就是农场的菜地,左手边有个厕所,还有两个房间就是放一下些杂物了。场长对我们说,明天在问吧,今天大过年的,都轻轻松松的吃个年夜饭。我们农场自己杀了三头猪。我让食堂给你们送过来。说完他就离开了。那天是年三十,场长把犯人们安排到一起吃年夜饭。那时什么样的犯人都关到一起。有右派,有反革命的,杀人的,放火的,强奸的,偷盗的,对社会主义不满说一些反动言论的等等一起人员都关到一起。不过对杀人犯看的还是严的。那时我们去对一个强奸犯了解一些情况。因为他家有个远房亲戚反映说他不是强奸,是两相情愿的事。后来被发现了女方就咬他强奸了。定了案,判决后也没上诉,他是个孤儿,过了半年就有人提出了上诉,说不是强奸。要翻案。”
  谭父叹了一口气说:“那天可能还真是忙。叫两个在食堂做饭的犯人给我和大张送饭菜到宿舍来了。那天好冷,他们都戴着手套,棉帽。当然是表现好的两个犯人。一大钵饭和一盆洗好的菜,端了个炊炉子,放上火锅。锅里煮的有猪脚,猪肉,反正就是猪身上的东西,七七八八一锅烩了,农场自己杀了三头猪还真是丰盛。还有一瓶酒两个杯子和两双碗筷。摆放好后,其中有个犯人对我们说,张同志,谭同志,您们先吃着,场长说等一下过来。看来还真是表现的好,不但没有解放军战士跟着还给场长带话了。他们走后,我对大张说,好丰盛的年夜饭呀,还真是难得吃上一回。大张笑着说,丰盛就不好待慢了,开工。我们就倒酒,盛饭,先干了杯,才坐下来慢慢的品菜。这时外面也响起了鞭炮。一下子感觉还真是有年味了。我与大张笑了笑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。吃到一半时,场长来了,很有歉意的说,待慢我们。我们说那里呀,你太客气了。我就用喝水的缸子,也给场长倒了点酒。就碰杯一起喝喝。
  ”砰。“的声,把我们三个都惊呆了。因为我们都知道那是枪声。第一反映是那个解放战士的枪走火了,还是有犯人夺枪了。因为除了几个重刑犯是单着关的,这会儿所有的犯人都在食堂大餐厅吃饭,有二多百多号人吧。场长立马放下缸子,紧张的念道着说,我去看看!就冲出去了。我和大张也跟着去看看。我就出了门。大张也跟在我后面,又折回去说,我拿一下枪。我说你不放到身上?他说放到枕头下面没事。他就回到里屋,一会儿他惊慌的喊我:小谭,进来。那时天都黑了。我进去就开了灯,大张进去是没开灯的,借着客厅的灯光亮去枕头底下摸枪。可是没摸到。看到大张傻愣的站在那里,枕头是掀开的,他神情紧张的说:小谭,我的枪没见了?”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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