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第一章：第二节
　　比尔·怀特在他那宽大的办公室里，十分热情地迎接俩位前来看望他的朋友。今天，办公室里的情况，明显地表现出，与往日里有所不同。今天呆在办公室里工作的人员，比平常之日几乎要多出一倍，他们各自坐在自己的操作台前，进行着忙碌性的操作。
　　有两人朝向他走近。“等等！”他说，并做出一个手势来，其表达出的意思是：先让他来说话，“请说一个理由，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不来看我？”
　　在两人闻听此话后，不由地相互对视之时。他立即接着说：“别说是因为那种，能够让人体谅的原因借口。”
　　可是俩人中的一人，用神态向他诚实地表明正是出于该种原因的时候，他感到十分沮丧地用手摸着下巴，“上帝！为何总是让我料事如神呢，我道希望自己出一次错呢！”
　　“现在我们不是来了吗？”辽阔说。
　　同曲靖热情相握之后朝他伸出手来，“是的！问题是我想知道为何那么长的时间不来，哦！别对我说，又是因为工作方面的原因。”
　　“这样说不公平，我说怀特先生！”
　　“可以想象辽阔中校很有另一番的见解？”
　　“我同意辽阔的说法。我们不来，那么先生您为什么不上我们那里去呢？”
　　“为什么？一个很好的反问，好啦！先生们！现在我们双方都扯平了。”比尔·怀特马上狡狯地说。“同处在一幢大楼里，竟能做到半年没有见面，各自的工作的确是一种很好的解释。事实在这幢大楼里还存在另一种现象，那就是在这里工作上十几年的人，竟然是陌生的。毕竟部门太多。还有另一种原因存在。”他指了指自己，然后再指向两人说道，“缺乏沟通！问题是各自的工作内容不允许去沟通。”
　　“的确如此！”曲靖说。
　　“感谢半年前的那次行动。”一旁的辽阔补充道。
　　“没错！是的，你说得非常对。”
　　比尔·怀特的脸上充满了鳞波闪闪的光芒，那怕是处在别人不提及此事的情况下，他也会转着弯谈扯到那件事情上去。人的一生只要一次成功就完全足够，因为很多的事实都说明了这一点。如果再试着去再创造辉煌，当然从理论上来说，并不是不可以。只是铁定的事实从而使人不得不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。那就是最终的努力有可能白费，甚至有可能会毁掉曾经取得的成就。怀特先生是一个中国通，熟读过中国的春秋、史记。用平常话来说，那就是要知足！知足常乐。这就是问题，毕竟他的身体里没有流淌过，拥有几千年深厚文化浇灌过，经过智慧锤炼的血液。事实上只能从字面上去理解这个意思。同时还常常被这方面的问题，弄得不知所措。在华夏文明的典籍里，任何一种至理的智慧名言，总存在两种解释方式的内容。哦，上帝！到了这个时候，他才真正地认识到，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这种根基，他仍然是一种外来民族的智慧产物。
　　把两位专员领到办公室里就坐。他兴奋地走到办公桌边，弯腰从桌子的某个抽屉里拿出杯子，拿出珍藏几瓶好酒中的一瓶。大家都知道他的这一特性。以前，是个爱酒如生命之人，自从前年的那一次行动失败后，几乎真正把酒给戒掉。奇怪的表现，行动的失败并不是因酒的原因，而是大海中的水母！那种有趣的生命体。随后分别给客人递去杯子，然后，砰！的一下打开酒瓶盖。为两人添加美酒。
　　“为你俩的到来干一杯！”举起盛着酒的杯子分别碰了杯。
　　“今天，比尔先生！我估计般地琢磨，你一定遇到了一件值得庆喜的事情。”辽阔没有立即去喝，而是珍惜般地先吸闻美酒的浓香味。一双眼睛没有离开对方，密切地注视他的神态以及可能性的举止。看到客人对它如此珍惜的样子，荣幸地感到打开这瓶好酒是值得的。
　　尽管曲靖知道他高兴的大致方面，但还是宁愿用猜测的口气来说，“恐怕不仅仅是为我俩的到来感到高兴吧！事实上你的心理早就乐开了花。”
　　比尔·怀特不想表露出这一点来，他想设法去佯装。只是很快醒悟了过来，在他俩的面前没有一点用。于是脸上浮现出很不情愿的承认表情。当然，这种神态很短暂，它立即被新的，欣然不已的高兴表情给覆盖，表现出兴致勃勃。
　　“可能是一个机会，”他说，“也许会再造辉煌。”
　　曲靖与辽阔飞快地对视一眼，交换了一个共同的看法。肯定所说的内容是在指那个方面。“真是不错的酒。”曲靖专员稍微沉思一下后说道，“你认为我国政府会采取行动？”
　　很笃信地朝两人点了点头。“能否透露出一点，有关该国目前的局势，以及局势变化方面的内容来吗？”辽阔提议道。
　　他将两人审视了一番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存在，认为两人学着他的佯装方法。其用意就是想知道更前沿性的最新情况。事实上各种可能性的答案早已在他们的心中形成了。
　　“反政府武装向首都推进的速度，比我们曾经预计的速度要快许多。前天政府军与反政府武装，在距首都八十公里的一个重镇展开了激烈的战斗。从政府军的部署方案来看，从表面上来看，好像是一个完善的，相当好的狙击方案。可以保证首都不会落到反政府军的手里，至少是等待增援赶来之前。然而我们的战略分析专家，结合了该国的地理地形，以及双方目前的力量，进行了分析。认为采取全方位进行狙击的方案是失败的。应该集中力量，去分别击溃才是一个正确方案。”
　　“你的意思是认为政府军，抵挡不住来势凶猛的反政府军？”
　　“不能说是我的认为。”他把头转向曲靖。“我只是借用战略部分析得出来的说法，来进行更为进一步的分析。从不久前由卫星拍摄获得到的资料，然后参考现在的局势。反政府武装的力量都集中去攻击重镇，可是政府军方面好像出现指挥上的问题。没有进行增援，反而进行撤退，只要重镇失守，反政府军在进攻首都的道路上，就再也不会遇到有效的阻挡了，也就是说，他们打通了通往首都去的通道。”
　　“你认为该国的首都失陷之后，也就是你的机会来了？”
　　“也许可能，也许不会达到想象里的期望值。”他表露出自己的观点。“只是采取有限的行动那是肯定的，而且还是确定的。”
　　“你认为我国会出兵吗？”
　　“这需要从常规的、积累起来的众多经验上去，进行有效的推测。”
　　“只是……”
　　“这方面的资料十分稀少？”
　　“是的！” 辽阔向情报处长回答道。“共和国在该方面还没有积累更多的经验。”
　　他侧过头去望视身边的曲靖一眼，希望他来阐述一种推测的观点。
　　“我国对外仅有几次大规模出兵的行动，其目的是十分明确的。”曲靖含糊地回答道。
　　“是呀！”他面前坐着的，高额头的怀特很遗憾地说。“还来一点酒怎么样！”
　　“谢谢！我不能再要了。”
　　“那么你呢？辽阔中校！”
　　“我也同曲靖中校一样，不能再要了。”他说道，“这样的确无法提取以往的资料，并从里面去寻找一个判断点。因为该种资料很少。”
　　辽阔的话音刚落，比尔·怀特就表达出他的观点。他先用摇头的方式来表达我国会不会出兵的构想。“那是该国的内政，我国只是会督促联合国去进行有效的干预，以及本着人道主义的立场。采用另一种方式的可能性，但是对于有所举动的猜测，还需要更多的局势发展资料，并以及来进行可行性的评估。”
　　比尔·怀特指出的方式中有两种解释。大规模出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派一支特遣部队前去保护我国公民的生命安全，以及有限的财产也许是有可能。但是还需要得到联合国的同意。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，其二的方式就有可能。以非政府的方式去将那些向我国寻求政治性避护，并把获得同意的人员解救出来，保护他们以免受到迫害。只是这种做法，仍然要取决于该国形势变化的进度，只有那样，才会进行系列行动的安排。
　　国家的利益至高无上。我国这些年来，政府以及民间投资在尼若尼尼加共和国的资本，超过了二百亿美元。同时还与该国政府签订了多项平等的互利协议。一切都是合法与有效的。国家是不会撒手不管。综合这些情况，怀特认为他们部门得到了一个展示能力的机会，正是出于这种原因。
　　位于赤道北半球的尼若尼尼加共和国，是一个热带丛林国家，人口接近一千万。目前可能人口超过该数字。也许要低于这个数字。自从独立后不久，该国年年战乱不息，长达三十年的内战，使该国满目疮痍，百业凋零，民不聊生。在快进入新世纪的时候，该国的武装各派终于经过谈判走到一起来，达成协议组成联合政府，经全体国民投票选举产生出合法的国家元首。国家开始从战乱的废墟中逐渐恢复，有了希望。可是该国当时所处的国际地位很难得到世界很多国家的同情，几乎是将其撇洒在世界大家庭之外。西方的发达国家根本不去关注该国，对于他们来说，根本就不存在利益延伸的可能性。而中国无私地向该国伸出援助之手，对该国提供所需的资金、技术与专业人员。该国的建设倾注了中国无私的关怀。十几年的发展，该国在政治、经济等领域获得长促发展。这时候一些国家的势力开始渗透进去，在利益的驱使下，开始激发起这个国家众多民族之间的矛盾，以便满足自己的利益目的。
　　“能从你的资料分析上得出，估计会选择那种方式呢？”辽阔问。
　　比尔·怀特又一次地瞅视两人，这一次没有立即说出估计来。虽然我国会针对该国出现的混乱局势去采取措施，但是确定为何种方式，还有待得到进一步的资料分析。
　　“目前说不准确将会采取那种方式。”当两名专员齐齐的目光投在他的脸上，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想，“上次的那种行动方式。”两人再一次地相互交换一个眼色，为了进一步确定似的朝他望视的时候。比尔·怀特接着说，“两种方案我都做好了准备，我认为政府会以不出面的方式，使用这种方式的可能性要大一些。”
　　“看来我俩的看法是一样的。”
　　“我同意这一观点。”
　　这位情报官员长久地看着他俩。只见他的眼珠出现一种很奇异的转动，那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涌上心头，因它而陡然间产生出来的思绪模样。
　　“我不知道5号机要室，对不久前收到的不明信号，是否已经进行了破译。该地方是我们部门的另一半大脑，缺了那方面的技术提供，我们部门的工作是很难运作的。”
　　“是的，我们部门同样需要千里耳。”曲靖回答。
　　“5号机要部门里的人，他们全都是顶呱呱的学者，与高智商的精英。”怀特称赞道。
　　“是的，我同意，并且我还佩服得五体投地呢！”曲靖一下子把杯中酒全喝完。
　　辽阔对这个部门知之甚少，只知道有这样一个部门，而怎样运作就全然不知道了。
　　比尔·怀特的嘴，从来不会吐露出更多格外的信息。这是肩负这项工作性质造就的严谨警戒性习惯。单从该方面上来讲，试图去与这类人交朋友，必须要做到承受心理与心身的双重压力之外，还要有一种无时无处不在的，时时都要有为对方着想的心思。一句话，那就是同这类人交朋友是相当累人的。可以形象地说，是在试着与真理交朋友，而每个人对真理的把握尺度是不尽然的，有时感觉到的真理，或者它本身就俨然是铁定的真理，一旦将它说得过火，夸大到了荒谬的地步，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，真理也就会变得很荒谬了。